當兵吃皇糧-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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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的雨,一直在下。已经3天了。粮台在第二天下午,就不用再去了。不要说是粮食,腌咸菜都领不到了。这几天,我们可是一点都没敢闲着,留一个人守营,看着火,也防着别的队来我们占的房子里偷东西,其余的人,都出去砍柴。对面的废墟已经拆得干干净净。我们砍了村口路边上一户人家门口的四五枣树,然后喊了老营的一个辎重队长来,他带了一个副将的亲兵过来,监督着我们把树砍成柴,然后装上了牛车。到了老营,只卸下来大半车柴,余下的就都顺顺当当的拉会了我们占的这院里。还是队长英明啊,在砍树的时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各营的都有,但是谁也不肯帮着砍上一斧子。可柴禾劈好,要装车的时候,弓箭队的队长和厨子也拉了一辆牛车来,说是要帮着运送。要不是那个副将的亲兵一马鞭论到厨子的手肘上,真没准他们就帮着我们把柴禾都烧用了。为了感激这尊挡鬼的门神,表舅把我们几个都搜刮了一番,凑了一小包火腿丝给他。还同他认了本家。于是,我也有了一个在副将身前说得上话的表叔了。
到了那天下午,表叔就来传话,让我们到后卫营去帮忙。后卫营的医帐里,有好几个病号呢,病因也各不相同。最重的两个,是在斗殴的时候,被刀砍伤的。才一天半的时间,伤口已经化脓了,帐篷两端敞开着凄冷的风雨中这俩病号却摸起来烫烫的。趁着他们昏死过去,我们正好帮着下葬。兜着铺在病床上的油布,把他们俩抬上了车。之后又分别去不同的库柜,领了两坛子酒,两匹油布和两口薄得端起了都随时可能开裂的棺材,以及一大口袋的锡纸和一把线香。

出了村,顺着河往下游走了两里多路,到个水窝子。把两个病号抬下来,轻轻地放进湍急的水中,看着旋涡中,他们浮浮沉沉的漂了几下,被水流吸住,再不露出了。表舅虔诚的趴在岸边的泥水里,对他们说“兄弟们前程远大,不可限量”,猛的站起来,抄住装锡纸的口袋底,死命的朝着河中挥舞,漫天飞舞的锡纸,就好像完全没有被雨打湿一样,飘飘摇摇的,覆盖了大半的河面。我们几个,照着事先嘱咐的,一起大声吆喝“兄弟们享福啦”。看着随风飞舞,顺水漂流着的锡纸逐渐淡出视线,我们的心里,也和身子一样被雨打湿了,觉得好不寒冷。于是打开了一坛子酒,每个人喝上几口,再各自含了一大口,喷到手上,一阵好搓。待得手搓得又红又热,身上也热起来了,心里也暖融融的,为着新到手的柴禾与油布开心呢。

接下来,大家一起动手,把两口棺材踹碎成薄板,再用柴刀劈成柴条。将两匹油布放在车底,用柴条细细的盖住。同时藏进去的,还有刚刚打开了,喝掉了一半的酒坛子。
我去老营,把一整坛子酒,送给表叔。回来的时候,厨子开开心心的告诉我,队长已经用一匹油布,换得了整整4口袋大米。接下来的3天里,我们都不用为吃饭发愁了。晚上,大家都换上了烤得干干爽爽的衣服,喝着酒,吃着咸菜丝拌饭。幸福的畅想着美好的军旅生涯。

表舅先说,他的打算,是混个比队长更大的官当当,将来在省城里置办个宅子,把老娘和媳妇接过去,将来再养几个儿子,能念书的,就让他念书。念不进书的,也当兵。反正是不能再在乡下种地了。

何秃子想法挺简单,赚他一大笔钱,回村去当地主。

林胖子的心思是最远大的,要做个主将呢。表舅笑他见了血就害怕,上不了阵,也只能当个主将,安安稳稳的坐在老营里。

我想不出将来要怎样,只是说,想多走走,多看看,到更多的,没见过的地方去瞧瞧。大家听了觉得没劲,也就都渐渐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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