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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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戰陣的三金師傅,從容不迫的看着馬老闆一如其他臃腫肥碩的人一般遲緩的動作。只見馬老闆從腰間一個筆饢樣的黑色皮囊裏,抽出一根沒有筆尖的大號抓筆,握在手裏,以拇指扣牢筆桿在掌心,伸展開其餘四指,再重新握緊。接着驟然的迎風一抖,那筆桿隨着喀嚓一聲刺耳的聲響,憑空伸長了許多,一下子成了半截桿棒長短的墨竹杆子。

從剛剛那墨竹伸展開來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判斷,分量大約不甚沉重,但三金師傅還是嚴陣以待,將兩柄分水峨嵋刺合並在一起,握於右手,待馬老闆的進招。卻看見馬老闆並沒有以想象中的如用鐵鞭一般,將墨竹杆自上而下砸過來,只是彷彿揮舞單刀一般以斜肩鏟背的招式劈砍過來。照常理想來這種大開大闔的動作,用在墨竹杆子上,必然是杆中並未灌了鉛砂之類東西以加大分量,單純求個運轉如飛,以速度取勝。三金師傅意及於此,就退後半步,伸出峨嵋刺去瞄這杆頭揮舞的半途中點擊過去,準備以巧力直接擊歪劈砍的線路,破過這招,再欺近身去制住穴位。

金鐵交鳴之聲驟響,意料之外的一股洪荒巨力直接震得三金師傅右手全然麻痹,緊握着的兩柄分水峨嵋刺,也應聲而落,一柄激飛上天,狠狠的剁入房頂的木樑之下,嵌入其中兩寸有餘,另外一柄則直接掉落在地上,於兩人腳下徒然滾動。三金師傅很是駭然,眼見馬老闆的招式是用的刀法的招式,斜着劈砍過來,並不如鐵鞭金鐗一般的自上而下砸過來,速度也沒有快到電光火石不可名狀。自己精準的預測到了招法的動作範圍,也同樣精準的在預期的位置與角度迎擊上去,卻彷彿不是自己拿了堅實的武器去點擊對手的武器,而是整個右手被一頭發足狂奔的牤牛迎頭猛然撞擊到了一般。

馬老闆一招得手,再接再厲,又轉爲側站,把那墨竹杆一樣的武器以雙手高端平舉,持於眼前,蓄勢待發。這一招的起手式一經擺出,見多識廣的三金師傅馬上就識別出來,這不是刀法也不是劍招,而是倭刀突刺技“青平眼”的架勢。所謂力由地起,步在招前,果然一如所料的,馬老闆蜷曲的後腿迅速繃直,直腰前傾,滑步突刺。三金師傅雖是第一招的時候吃了個小虧,失了兵刃,右手也暫時發不出力氣,卻並不慌張,畢竟自己多年幼功在身,自信左掌的外五門橫練硬功不說切金斷玉,也至少能在無鋒無刃的那墨竹杆上推出一把。只要跨步近身,推開了對手的兵刃再以近身纏鬥的功夫,馬老闆那慢動作一般的反應速度,大可不必再稱爲麻煩。

兩人如有默契一般的靠攏在一起,甫一交手,三金師傅卻又是一驚,左手掌緣以橫練鐵砂掌多年所凝練出的硬勁準確砸到馬老闆握持墨竹杆的手前兩寸多的位置上,卻彷彿砸到了通紅熾熱的鋼刀刃口上一般,劇烈的疼痛自手而腕,由腕到肘,從肘到肩,整個半丕身子都顫慄起來,心臟也彷彿被捏住了猛攥一下一般,近乎停滯了搏動。

待到三金師傅倒地不起,馬老闆才嘀嘀咕咕的小聲唸叨“甩棍三板斧,電擊,爆閃和辣椒噴霧,咋不配合一下,讓我都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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