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甲剪秃了,整个手,在二锅头里泡过,然后有洗涮了几遍,从手掌一直到手腕、胳膊肘都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酒精灯点燃了,盯着橙黄色的火苗,轻轻地抖动着,一丝丝的热气,从眼里传到心理,逐渐的安稳住了心神。
觉得手不抖了,就伸进酒碗里,把折刀掏出来,递到酒精灯的火焰上,看着扑簌簌的一阵蓝汪汪的火苗从刀头爬到刀柄,再闪成橘黄色,跳跃了两下,熄灭了。咬咬牙,一刀插进了伤号的腿里。淅沥沥的,几滴血从刀口下边涌出来,流淌到澡堂里的搓澡床上。刀往下划到再也够不到的位置,然后再回到上面,反过方向,又重新照着原先下刀的位置反过来扎进去,斜着切满了一周圈。
把折刀丢回酒碗里去。双手捋开切下的皮肉,把刀口上面的肌肉朝着大胯的方向一撸,粉色的骨头又多露出来了两公分多的一截。
从酒碗里捞出钳子,夹住了断裂的骨茬的下沿,两手拼命的用力一攥,便听到了咯吱吱的碎裂声。既不敢掰,也就只好用捏的,总算是让骨头的断茬,逐渐的靠近了刀口的位置。看到差不多了,放下钳子,把在酒里泡了许久的木工锉拿出来,忍者一阵阵的牙酸,把断面锉得不再那么锋锐
。伸手到碗里,掬了几把酒,冲洒在血呼流烂的伤口上,勉强的把碎骨渣冲干净了。说了句“放一下吧”助手把大腿根上别着的那跟紧束着止血带的木棒反转了两三圈。马上,刀口靠近大腿内侧的位置上,又一股鲜血涌了出来。看到出血,止血带又被搅紧了。我再拿起酒精灯上烤得滚烫的咖啡勺,狠狠地烙到出血最多的地方,刺啦啦的肉香扑鼻而来,熏得周围几个人纷纷有在现场呕吐出来的冲动。当我的手,再也耐不住咖啡勺的热度,就只好把它丢下。
已经发黄变色的百炎净药片,在手术开始之前,就被研成了细粉,这会正好撒在刀口上。待等药撒完了,重新把撸上去的肌肉捋下来,包裹住刚刚被磨过的骨头。刀口是斜切的,里面的肌肉、皮肤比外侧留得多了些,正好裹在腿骨断茬的下面,包覆着。先用创口贴粘联了一周圈,然后逐一的把创口贴揭下来,用勾针穿上细丝线,重新缝合。缝过的地方,再重新贴好创口贴。这些都折腾完了,让助手帮忙放开被搅紧的止血带,眼见创口贴没有被血洇透了,才算完工。
书上说该13分钟完成的手术,我干了整整40多分钟。盼着吧,多灌伤号点盐糖水,熬个两天,醒过来,人别死,腿别烂就好了。稀稀拉拉的也算是做了十多场大手术了,一个人都没救活。好歹也算是无照行医经验丰富了,咋说让我开一回张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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